【东方同人】再见，稗田阿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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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见，稗田阿求
本文是上海爱丽丝幻乐团作品《东方 Project》的二次创作。
一
“阿求又不出来见人了……真是写史书写的。”
哦哟，差点忘了自我介绍了。橘黄色头发的少女歪过头来，脑后的铃铛发饰叮当作响。
我叫本居小铃，这家叫铃奈庵的书店兼打印工场就是我家的产业。
坐落在在这个山间盆地中的幻想乡，可是奇人频出的哦，像什么远视主义的妖精啊，乌鸦和天狗的混血啊，永生的人类呀，都是存在的哟。
而我拥有的能力——就是能读懂任何种类文字的能力。
我所说这位姓稗田的阿求，则是幻想乡人类村落中的名门。沿着长一千多年的世系，一是继承下了老幻想乡正阴阳鱼旗的稗田家老祖宗稗田阿礼的过目不忘的能力；二是算上阿求，稗田家的九代人，各自继承了上代的记忆，接力一样从事了历史的记录工作，编写着一部名为“幻想乡缘起”的史书。
这种书我是不会看的，对历史没那个兴趣。不过出于工作的需要，阿求她可免不了翻来覆去地看前几棒写下的内容。古文又难懂又隐晦，她只有来找我才能看懂那些内容，嘿嘿。
不过，时代在发展，社会在进步（幻想乡社会有在进步吗？），到了她这一代，也有在写点别的咯。
或许是受外界的哪个名为阿加莎的作家的影响？阿求的第二个身份，就是以“阿加莎·克里斯 Q”*为笔名的，全幻想乡人气最高的的——侦探小说作家！就连全乡发行量最大的报纸《文文。新闻》都争着请她投稿呢。
我靠在椅子上，侧过脸看着昏暗的油灯照着书架上和人一样高的地方的一个大格，《M 因 M 而死》、《这也全都是妖怪干的吗？》……全都是阿求的作品。
“M 因 M 而死”？总感觉这里有一个 M 指代的是我**呀，因为我要无聊死了。“陪我呀阿求。”我面向着这本书，无意识间说道。
* 日语音读音中“求”字与英语中字母 Q 谐音。\ ** “本居”的日语读音以 m 音开头。
二
幻想乡第一百二十二季旧历九月，外界
阿求两只手垂在身前，合力捏着一本和词典一样厚的大书。她的紫色短发因为脑袋左右张望，因为秋风吹过而摆动着，腿谨慎地挪动出步子，向我的工场移来。
对照着远处会客厅里阿求的母亲大大咧咧谈天说地的神色，给人感觉就像……
……就像阿求是个被困在千年的历史中迷失了自我的小女孩。紫毛的小女孩真可怜。
“哈喽哈喽……”我于是招呼她坐下，提过炭炉上放着的水壶给她泡了一大杯茶。不知道她听没听懂这句话。
我把书平放在书桌上，借着油灯翻开新版《幻想乡缘起》的最后几页。上面写的全是异变呀巫女呀这些东西，我瞬间失去了兴趣，又把这几页合上了。
“印刷的事情就交给我吧。不过这间屋子是不是太黑了呢，客人您要不要去外面院子里走一走？”
“好呀，不过称呼‘你’就可以了哟。”
照理来说，阿求继承了第八代的记忆，而第八代的记忆里又有第七代的记忆……这样不就是说阿求有上千年的阅历吗？
明明心理年龄有一千多岁，言行却还像和像我一样的小女孩差不多呢。
院子里其实快什么也没有了，只剩下叶子掉光了，瘦弱得吓人的树的枝干和褐色的枯叶地毯。绿意居留在最后一棵山茶树上，阿求的目光，直直指向那里。
“这是一棵常绿的山茶树。说起来，冬天快要结束的时候，整棵树上会开满白色的山茶花，纯洁，美丽。”
“真好呀……山茶花。”
三
正是第一百二十三季，外界
从稗田家出来的两位少女，沿着插满火把的街道向东走去。
“等下先，”我突然想起一件事，“咱们先去我家吧。”
推开书店通往里屋的门，我从工场的书桌上拈起一朵做好的山茶花发饰。白色的花瓣，黄色的花蕾，经过河童的幻想乡最尖端的生物科技处理，永远保持鲜艳，永远不会枯黄。
阿求两手搭在腿上，静静坐在木椅子上。我在阿求身侧，把白花上的发绳系在她一侧的头发上。
黎明到来之前，博丽神社前火树银花的石板路上，铃铛发饰清脆地响着。二人随意地漫步着，好像聊了很多……
阿求的紫发和纯白的花瓣、嫩黄的花蕊一同颤动，右手捏着的酒瓶里酒水已经将要见底，酒红色长裙的下摆随着她的每一步而飘动……
这场景……
“森近霖之助是不是提到过外界一个叫 dating 的词来着？”
“不是指这个的吧。”在火把热烈的暖色光辉的照耀下，阿求的脸颊喝得和神社的鸟居一样红。
* 未成年人禁止饮酒。
四
新一期《文文。新闻》即将出版。
我总是会在印刷出第一份报纸之后，翻到登载读者投稿的板块，抢先阅读阿求连载的小说。
也就是外界讲的：“热知识：审核第一个看完”。
那时我和阿求也会并排坐在工场里，聊着她的最新力作《这也全都是妖怪干的吗？》。
“关于这个案件的真相，你是怎么设想的呢？”
“一个小仆人在后院树丛中看见了老爷的尸体，但是最后慌忙跑去告诉了别人的时候尸体却消失不见了——
“当然就是妖怪干的啦，狸妖之类的不正是擅长偷天换日的嘛。我都和妖怪打了一千年交道了，太熟悉了。”
能存在于阿求千年的记忆里的，绝大多数也就是妖怪了吧。
“小铃怎么会这么想呢……怎么跟你说呢……
“在第一百零九季出生的那个人，才是真的我哦。小铃才是我最愿意留下美好记忆的人呢。”
五
《文文。新闻》的主编，鸦天狗的少女射命丸文，在窗外绕着圈降落，用指关节狂敲着玻璃窗对我喊道；“大事不好！小铃！阿求在永远亭快死掉了！那些侦探小说断更的话，《文文。新闻》会没人看的！”
怎么这样？！
我起身飞跑出家门，径直向南奔向竹林中永远亭的方向。
竹林，又被称为“迷途竹林”，其中大道和小径交错。无论走上哪条路，看到的都只有该死的竹笋、竹杆、竹丛。走到尽头，却发现又是从头循环的路。
我将永远到达不了永远亭。
白色的天空被氧化成黑色，天幕上被捅了一刀，其上漏出一道上弦月。竹林再也看不见，仅剩眼前的一片黑雾。我精疲力竭，喘息着停下脚步。
黑雾中一团红光由远及近，是一个周身冒火的少女——
藤原妹红，服下蓬莱之药从而存活千年，拥有不老不死能力的人类。
六
“作为拥有过目不忘能力、持有先代记忆的代价，稗田家的这几位后人，由于脑内负担过重等等原因，没有一个能活过三十岁。
“据说这几位后人死后，将在地狱做上超过百年的苦力，以此换取保有记忆而转生的权利。”
稗田阿求，你他妈从来没告诉过我这种事。
“真正和历史绑定在了一起的普通人啊，人们只会记住有史书这一回事，但是完全不会记得他们。”
不过……
“不过我想，后人倒是绝对会记住阿求的那些侦探小说。”
稗田阿求，我懂你了！
一旦把自己的人生活成一张编排好的时刻表，人生在从出生浏览到死亡的几秒钟时间里，仿佛就结束了。相比之下，英年早逝的不幸，可能还远远不及这种人生的无趣和可悲。
“幻想乡的记忆”，稗田阿求，也想过正常人的生活，也想以自己喜欢的方式被人记住！
因为这样，阿求才要逛庙会，要写小说，要在 history 之外经历更好的 story，要好好地生活直到生命的尽头……
稗田阿求（
七
所以呀，外界的人类，看完这些，请像阿求一样，勇敢地跳出一成不变的生活，追求自己真正喜爱的事物吧。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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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界西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