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笔记】献给阿尔吉侬的花束
个人认为，这本书能排进我最爱的书 top3，所以打算多写一些（含部分剧透）。
目录
# 这是一本什么书?
首先，《献给阿尔吉侬的花束》是一本小说，严格意义上是通俗科幻类小说，曾获得过 1960 年雨果奖最佳长篇、1966 年星云奖最佳长篇。这两个年度分别是雨果奖和星云奖的第 8 届和第 2 届，因此，《花束》也算是科幻文学领域奠基式的作品。
这些 title 其实足以说明本书的优秀。但其实，《花束》这本书并不算是传统意义上的 “硬科幻”（如大家熟知的《三体》），甚至科学层面上也很难与一些熟知的软科幻类作品叫板（例如《降临》、《星际穿越》或是《蝴蝶效应》等）。简而言之，就是本书几乎没讨论过任何科学上的内容，或者作者其实根本没把这个当做重点。本书的科幻部分，更多的则是一座从 “作者心中” 架往 “读者心中” 的桥梁而已。
那这本书，又是为何而备受好评的呢？
当你读完这本书，就会发现《花束》的内核，其实是人文关怀。
本书的情节大概可以被简单地概括出来：主角 Charlie Gordon 是一个 IQ 为 68 的低智者，一直在救助中心学习。而某天，因为他认真、努力、诚恳的心态，结合众多因素，一个科学小组选中了他，并通过手术他改造成了智商飞速提高的天才。成为天才之后，他经历了很多未曾经历的事情。而最后，也因为实验本身存在的问题，他的高智商消退、大脑萎缩并撒手人寰。而书名中的 “阿尔吉侬”，这是一只同样经历过手术的小鼠，和 Charlie 有着相似的宿命。而本书的标题 Flowers for Algernon，则来源于主角离世前的最后一句话：please if you get a chance put some flowers on Algernons grave in the bak yard.
本书的一大行文特点是通过第一人称 “日志” 的形式叙述，极大地丰富了感染力。主角从一开始因为智商差距、拼写出来的单词让人啼笑皆非，到智商飞跃后可以使用很长的单词、很复杂的句子，再到最后重新回归拼写错误的状态，让读者也能从另一个角度、更深刻地理解主角的变化。而这种变化极大地震撼了我的心灵（下文中会细讲）。这里先放一段英文原版（第一章），你可以通过这一部分更详细地了解到我想表达的意思。
值得注意的是，作者还比较贴心的将单词错拼成了能自然拼读出的写法，这似乎也从科学上符合 “拼写功能低下症” 的逻辑 —— 毕竟生活中还是要对话的。例如第一句应该是 progress report 1, March 3。类似的你也可以类比一下这一段到底说的什么意思。
# 思考和延伸
这一部分是记录我阅读的思考和一些天马行空的延伸。
悲剧内核：毁灭和绽放
通读完不难发现，这篇小说的内是一出悲剧。
一种比较常见的解读，用一句比较网红的话来讲，是 “如果我不曾见过光明，我便不会绝望于黑暗”。主角 Charlie 经历了从高智商回到低智商的过程，身为读者，读的时候确实能感受出一种绝望的气氛。Charlie 自己是如此形容的：
" 我们并不属于相同层级。我在往上攀升时经过你的楼层，现在我在下降途中再次经过，但我想我不会再搭这部升降梯。所以，此时此刻就让我们相互道别。"
命定的结局，转瞬即逝的灵智。这么看来，仿佛是有点日本美学的味道：以毁灭为代价的绽放才是至高的美。本书的逻辑确实是这样的 —— 如果 Charlie 不曾接受手术，或许就会在救助学校里度过一生，会在面包店扫一辈子的地，而不会迎来大脑萎缩的结局。但这并不是 “美” 的。Charlie 的变化，像极了一个普通人穷极一生换来的一个 “绽放” 的机会。它告诉我们了，我们的边界在哪里、人类的边界在哪里、美的边界在哪里。从刀耕火种的时代绵延至今，从部落、城邦到国家，探索生存的边界、探索生存意义的边界，一直是人类永恒求索的课题。也正因为一代又一代人薪火相传地探索，人类文明才能不断走向浩瀚的星空。
所以，《花束》这出悲剧，与其说是悲伤，不如说是悲壮。Charlie 凭自己一个人，接受了世所罕见的手术实验，体验了绝无仅有的人生落差，并为书中的 “后世” 留下了宝贵的精神财富。从这个意义上讲，他是一个英雄，因为他用孤独的臂膀撑起了一部人类的史诗。
How to become a Human?
虽然本书是悲剧内核，是 “毁灭的绽放” 留给人的感叹，但我其实并不认为这是书中最为重要的部分。相反，书中极大的篇幅描述 Charlie 开始飞速提高智商后的情节，才是本书的精髓所在。
Charlie 迅速提高智商后，似乎是变 “聪明” 了，但实际上他并没有活的更开心。人类社会从来不是智商主导一切的，情商、逆商等具有社交属性的、只能通过后天锻炼培养的，才是人立足于社会的核心要义。而 Charlie 显然不具有这些。所以在最初，他会把所有有关于社交的事情弄得一团糟，他会无法控制情绪。但慢慢地，随着他与社会的交流、与人的交流，他开始逐渐 “成为人类”。
这也是我想表达的、这一小节的标题：How to become a human? 如何成为一个人类？这不仅在教育学上有重要意义，在我们个人面对人生时，也有重要的价值。这个问题等价为：用什么标准才能衡量出 “人”？—— 是对 “人” 本身意义的思考。而正是围绕着这一核心问题，作者仍在叙述过程中抛出了更多值得思考的课题：什么是爱？什么是存在？人是否注定孤独？又该以怎样的态度面对死亡？
我无法准确回答这些问题，或者说，没人能准确回答这些问题 —— 但人类向来擅长思考和追问没有答案的问题，这或许也是这本书的厚度所在。被赋予智商，更像是被赋予了思考这些问题的机会；拼尽所有换来的高智商，若是等效成 “拼尽所有换来的入场券”，则似乎能说明一个道理：人类一直在穷尽所有，尝试去解决有关自己的问题。
所以，这份感动，或许不仅是来自于 Charlie 对自己生命的思考，也来自于人类文明持续不断地自我反思 —— 一世如此，世世如斯。
配角思考：正常人而已
这本书的配角刻画无疑是非常成功的。虽然都没有很多戏份，但是作者用简练的笔触描绘出了正常人该有的样子。我在读的过程中，有时会对一些角色产生厌恶情绪。但直到读完，我发现他们只是正常人而已。
换句话说，配角的戏份更多的是一种对比，是 Charlie “进化” 后的 “神性” 和配角们最为普通的 “人性” 的对比。Charlie 不具备道德、情感、美学上的神性，仅具有智力上的神性。他像极了一个机器人，有着超乎常人的大脑和精力，唯独少了一颗有血有肉的心。而这部分便由配角递补、完成了使命。面包店的同伴，在 Charlie 变聪明时开始排斥他，又在他变笨时毫无保留地保护他；纪尼安小姐在 Charlie 极端聪明时不得不离开他 —— 因为在他身边会让普通人质疑自己存在的意义 —— 而又在他 “坠落” 到人类智商时接受他… 是的，他们只是正常人而已。
当这份平凡与普通，站在了达到了人类顶峰却依然痛苦的 Charlie 对面时，却显得无比高贵、无比可爱。这便是人性对神性的救赎，更是人类对自己的救赎。
# 我为何深受触动？
首先，这本书是我 2022 年暑假在宾夕法尼亚大中合作夏令营的夜里突然翻到的，从十二点看到六点半，睡了一个小时后起来上体育课，上完体育课又回宿舍继续读，十点左右看完的（实际上体育课上我也一直在偷偷看）。
人们常说，一部完整的文艺作品，一定需要受众加入创作，用自己的体会、体验、思考、情感去丰富作者创造的文艺世界。是的，我认同这一点。因此，这一部分我想着重谈谈我的感受。
我读完有两种感受：悲伤和复杂。悲伤不再赘述，在第二节 “思考与延伸” 已经叙述的够多了。而复杂呢？这种复杂，无比类似于读完一部完整史诗时的复杂感受，因为这本书，其实记录了 Charlie 的一生。幼年时被当做异类，歇斯底里的母亲，不置可否的父亲，不理不睬的妹妹；成年后充实的 “救助学校” 生活、空虚的 “智商飞跃后” 生活，和最终为人类作出不计其数的伟大贡献后归于坟墓 —— 这就是 Charlie 的一生。当我们读完一个人的一生后，便只能长叹一声。
这是一种极其复合的情感，我不知该如何言明。只能尝试先解构成几种基础的感情：
首先，孤独。Charlie 似乎一直没有幸福过，似乎一直孤独。他从低智商飞跃到高智商，又从高智商坠落回低智商：他的每一步，都远离了正常人思考能力的极限范围，要么跌出下限，要么高出上限。这也决定了，没有人能够真正理解他，孤独便是他既定的宿命。这似乎总让我想起我自己、想起我自己的孤独。果然，孤独从来都是自己为自己筑起的藩篱，外界渺小的作用力，从来都是望洋兴叹。
同时，佩服。我称这部小说为 “史诗”，因为 Charlie 本身就是英雄式的角色。他看到了别人未曾看到的景色，也拥有了别人未曾有过的遗憾。英雄的形象，在这一刻得到了极其丰满周详的诠释。Pay more, get more.
最后，无奈。Charlie 的一生，又何尝不是无数个普通人的一生？我们都会有 “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 的日子，也一定会面临滑铁卢。人生正式由一段段曲折的经历构成的。成功似乎永远只有一刹，不断更替交织的生活，会用时间魔法把一切变为历史。我们只能选择平静地接受一些痛苦折磨、平安喜乐，对此无可奈何，令人感慨叹息。
# 献给阿尔吉侬的花束
最后的最后，我也希望能够有朝一日，将一束花轻轻放在和 Charlie 有着相似境遇的小鼠 —— 阿尔吉侬的墓前。这不仅仅是在祭奠阿尔吉侬，也是在怀念 Charlie，更是在与我仍未洞悉全貌的人生，互相致意。
# 读书笔记
阅读时的勾画和简单思考。
◆ 近步抱告 —3
Charlie 虽然低智，但是比绝大多数人都努力。
纪尼安小姐告诉他我是她在比克曼学校低能成人班中最好的学生。而且我也最用功。因为我真的想要学我比那些更匆名的人还要奴力。
同上。
但我没有关西我跟本不怕痛或什么的。因为我很强壮而且我会很奴力。
◆ 近步抱告 —6
Charlie 在低智商时，对朋友有着超乎寻常的依赖。或许这是身体本能的、对归属感和安全感的渴望。
我才不管便有名。我只要和其他人一样便匆名。这样我就可以有很多洗欢我的朋友。
◆ 进步报告 —7
对变聪明后的生活怀揣着深切的希望，殊不知 “便匆名” 后并不一定会更快乐。
匆名的人都在想什么或想以前的什么呢。我猜都是很美妙的是情。我好西望我已经知到许多美妙的是情。
◆ 进步报告 —8
哎…
他们是我的朋友他们都洗欢我。
我完的很快乐。我们做游戏。他们让我头上代着灯罩在巴台上跳五。让美个人都笑起来。
◆ 进步报告 —9
这个地方其实是圈子里的女性朋友发现了大家都在欺负 Charlie，但 Charlie 依然把他们当做朋友。她去厕所哭了。
我说我所有的朋友都很聪明。而且他们都很好。他们喜欢我。从来不会对我做不好的事情。然后有东西进去她的眼睛。她必须跑去女士的洗手间。
拼写和语法开始变得正确
我弄清楚标点符号的作用后，我把过去的进步报告从头读了一次。天哪，我的拼音与标点符号可真疯狂！
Charlie 第一次发现所谓 “朋友” 的 “笑”，其实不怀好意。
这就是乔和其他人正在做的事，他们在嘲笑我。和我玩捉迷藏的小朋友是在作弄我，他们一样是在嘲笑我。派对上的人像是一堆向下张望的模糊面孔，每张脸都对着我嘲笑。
有了性意识。这么看来，似乎 “繁殖” 这一生物的重大使命，站在自然选择的角度来讲，更倾向于智商高的人吧。
我梦到那位和我跳舞并且在我身上搓摩的女孩艾伦，当我醒过来时，床单湿了，而且一团乱。
模糊的记忆开始聚合。
看到面包店所在的那条街，起初有些模糊，然后逐渐零零落落地拼凑起来，有些部分变得非常真实，现在明确地呈现在我眼前，只是其他部分依旧模糊，而我也不确定……
◆ 进步报告 —10
批判性思维的萌芽。
现在我知道上大学和接受教育的最重要理由之一，是去了解你以前一直相信的事情并非真实，而且任何东西都不能只靠外表来决定。
◆ 进步报告 —11
理性与感性的碰撞，批判性思维的觉醒。
但我写下这些事情时，我的内在却有个声音在对我大吼，告诉我不是如此。我是个人，在接受手术之前，就已经是个人，我必须去爱别人。
逐渐开始理解谎言的普遍性，以及一些问题的答案如果不会带来任何好处，就不必要问。
我再也不想知道实情。
是的，人生中绝大多数问题都无比复杂，没有简单的解析解。
然而，金皮只是个员工，他有三个孩子要养，如果唐纳把他开除，他要怎么办？他可能再也找不到工作，特别是他还有条畸形的腿。
我应该为此忧虑吗？
怎么做才对？讽刺的是，我所有的聪明才智也无法帮我解决这道难题。
◆ 进步报告 —12
深刻。
讲话与书写都应该力求简单与直接，好让别人能够了解。他要我注意，语言有时是一种障碍，不是通路。说起来很讽刺，我现在竟然是落在智识藩篱的另一边。
父亲一直把查理当作真正的 “人” 来看待。
马特指着站在墙边的查理：“你忘了自己告诉过儿子，他不能养狗，因为我们空间不够，也没人能照顾狗。记得了吗？他那时候要求养狗时，你对他说的话不算数了吗？”
“可是我可以自己照顾我的狗，”
◆ 进步报告 —13
极端的母亲，不幸的童年。但其实母亲一开始也是怀揣希望的，逐渐被现实逼迫的歇斯底里起来…
直到诺尔玛的出生证明她也能生出正常的孩子，我只是个异数后，她才不再想改变我。
弥补了情感上的缺憾。
照理说我应该痛恨他对我做的那些事，还有他利用罗丝和马特的行为，可是我无法恨他。在那第一天之后，他一直对我很好，总是拍拍我的肩膀、微笑，说些我难得听闻的鼓励话语。
即使在那时候，他也把我当人看待。
对研究人员的新思考，批判而感到冒犯。
他和其他人犯下同样的错误，他们嘲笑弱智者，因为他们不了解对方也是人类。他不能体会，我来这里之前就已经是个人。
所以，伯特称赞尼姆与斯特劳斯全心投入在一些重要且不确定的事物上，而不是找些安全但不重要的东西研究，他说得没有错。
大家谈到我时，却都把我当作某种为科学发表而创造出的东西。
◆ 进步报告 —14
是在说阿尔吉侬，也是在说 Charlie。
它不需要食物或饮水来激发学习，它似乎是为了解决问题而学习，显然成就感就已经是种回报。
这其实是很重要的成长过程。查理通过飞速学习建立起的认知，一定是有秩序的。但现实生活中的秩序却往往掩盖在混乱的最深层，所以学会生活，首先要学会接受混乱和无序。
她笑我还需要锁门，我则笑她屋里的一团混乱。她警告我别想改变她
我从未认识像费伊这样开放并信赖别人的人，她是我此刻最需要的人，因为我一直渴盼有单纯的人际接触。
◆ 进步报告 —16
作者的思考。
一种认命的无奈感。人们绝口不谈复健、治疗，或是把病人重新送回世界，没有人谈到希望。那种感觉就像活生生的死亡…… 或是更糟，根本不曾充分活着与了解。灵魂从一开始就在枯萎，并注定要对着每一天的时间与空间凝望。
然而，你为我做的事尽管美妙，你却没有权利可以像实验动物一样对待我。我现在是个独立的个人，但查理在走进实验室前，同样也是独立的个人。
如果没有人性情感的调和，智慧与教育根本毫无价值
更高的进化历程：感性具有了对自我的批判，是自我反思的源泉。
我低头看自己，然后看到自己真正变成的模样。我觉得羞耻。
讽刺的是，我们兄妹两人聊到母亲时，口气就像她不在现场，但其实她就在房间里。
我曾经梦想过这种时刻，此刻虽身历其境，但有什么用呢？我不能把自己即将面对的遭遇告诉她，而且，我能够接受这种出于虚假前提的亲情吗？如果我还是以前那个弱智、需要倚赖别人的查理，她势必会以不同方式和我说话。所以，我现在有什么权利可以要求呢？我的面具很快就会被撕掉。
这是我一直想扮演的角色…… 大哥。
◆ 进步报告 —17
Charlie 在坠落了…
我们并不属于相同层级。我在往上攀升时经过你的楼层，现在我在下降途中再次经过，但我想我不会再搭这部升降梯。所以，此时此刻就让我们相互道别。
艾丽斯在身边的唯一坏处，是我觉得现在必须对抗这件事。我想要停下时间，把自己冻结在这个层级，绝不放她走。
“还有比拥有高智商更重要的事。”
不希望恋人看到越来越差劲的自己… 爱建立在了自信上，便会在自我否定时被破坏。
不要管我，我已不是我自己。我正在解体，我不希望你在这里。
这里的标点符号又消失了… 一步一步渐次退化。
我尽量每天读一点东西多数都是故事书但有时候我必须同样的东西读很多次因为我不懂其中的意思
祭奠阿尔吉侬，也是在祭奠自己。
外面已经变得寒冷但我仍然放花在阿尔吉侬的坟上。穆尼太太认为我放花在一只老鼠的坟上实在很笨但我告诉她阿尔吉侬是一只很特别的老鼠。
我告诉他我曾经有位叫阿尔吉侬的朋友但它是一只老鼠我们经常一起比赛。
我想我知道我为什么运气不好。因为我丢掉了我的兔脚和马蹄铁。我必须赶快在去弄另一个兔脚。
有朋友真好……
所以我说哈罗纪尼安小姐我今天已准备好要上课只是我弄丢了我们在用的书本。
她开始哭起来并且跑出去教室。
因为我学到很多我以前甚至不知到这世界上真的存在的事情。我很高兴能够看到这些即使只是很短的时间。我很高兴我发现了所有关于我的家人和我的事。好像在我想起他们并且看过他们之前我并没有家人似的但现在我知到我有家人而且我和大家一样也是一个人。
如果你有机会请放一些花在后院的阿尔吉侬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