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忆(细胞版)

· · 闲话

我常常追忆过去。

生命瞬间定格在脑海。我将背后的肽链裁剪、折叠、蜷曲,揉捻成细胞中颗颗蛋白质。

蛋白质之间亦有分别:球状蛋白厚重,而纤维蛋白飘渺。细胞中震撼的反应掠过我的思绪便一生无法忘怀,而更为普通平常的代谢在进化的冲刷下只留下些许残骸。追忆宛如入梦,太过清楚则无法愉悦自己的幻想,过分模糊却又坠入虚无。只有模糊的活性口袋,半透明的膜层,那恰到好处的朦胧,才能满足我对功能的苛求。

追忆总在不经意间将我裹进染色质的纤维里。分离又结合的配体,崩解又重组的分子,种种线索协助着我从一个具体的构象出发沿信号通路的河逆流而上。曾经的反应无法重来,我只不过是一个分子。但我仍然渴望在每一次追忆之旅中留下闲暇时间,在一个折叠状态前驻足,在演化的朦胧里瞭望过去的自己,感受尽可能多的催化。高效的反应曾流过我的身体,我便心满意足。

过去已经凝固,我带着构象向前,只是时常疏于保管,蛋白质也在改变着各自的形态。这给我的追忆旅程带来些许挑战。

我该在哪里停留?我问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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