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I作文:多写了三五行(改自多收了三五斗)

灌水区

  “什么!”希望犹如肥皂泡,一会儿又进裂了三四个。   希望的肥皂泡虽然迸裂了,载在敞口船里的代码可总得粜出;而且命里注定,只有卖给这一家AC题行。题行里有的是洋钱,而破布袄的空口袋里正需要洋钱。   在代码好和坏的辩论之中,在文档短和长的争持之下,结果船埠头的敞口船真个敞口朝天了;船身浮起了好些,填没了这船那船之间的空隙的乱码和注解就看不见了。旧电脑朋友把自己种出来的米送进了AC题行的廒间,换到手的是或多或少的一叠钞票。”   “大佬,给现洋钱,杜子德,不行么?”珍贵的代码换不到珍贵的现洋钱,好像又被他们打了个折扣,怪不舒服。   “网吧孬蒟蒻!”夹着一枝水笔的手按在算盘珠上,鄙夷不屑的眼光从眼镜上边射出来,“一块钱钞票就作一块钱用,谁好少作你们一个铜板。我们这里没有现洋钱,只有钞票。”   “那末,换洛谷银行的吧。”从花纹上辨认,知道手里的钞票不是洛谷银行的。   “吓!”声音很严厉,左手的食指强硬地指着,“这是CCF银行的,你们不要,可是要想吃官司?”   不要这钞票就得吃官司,这个道理弄不明白。但是谁也不想弄明白,大家看了看钞票上的人像,又彼此交换了将信将疑的一眼,便把钞票塞进破布祆的空口袋或者缠着裤腰的空褡裢。”   一批人咕咕着离开了AC题行,另一批人又从船埠头跨上来。同样地,在柜台前迸裂了希望的肥皂泡,赶走了入秋以来望着铺满的桌面所感到的快乐。同样地,把万分舍不得的珍贵的代码送进AC的廒间,换到了并非珍贵的现洋钱的钞票。   街道上见得热闹起来了。   旧电脑朋友今天上镇来,原来有很多的计划的。洋题解用完了,须得买十个八个回去。洋游戏也要带几个。电池向挑着担子到村里去的小贩买,十个铜板只有这么一小个,太吃亏了;如果几家人家合买一版分来用,就便宜得多。陈列在橱窗里的花花绿绿的洋头文件听说只要八分半一个,女人早已眼红了好久,今天粜米就嚷着要一同出来,自己几个,阿大几个,阿二几个,都有了预算。有些女人的预算里还有一个蛋圆的鼠标,一方雪白的屏幕,或者一顶结得很好看的铜丝的小电线。难得今年天照应,一周里多写这么三五题,让一向捏得紧紧的手稍微放松一点,谁说不应该?缴租,还债,解会钱,大概能够对付过去吧;对付过去之外,大概还有多余吧。在这样的心境之下,有些人甚至想买一个win10。这东西实在怪,不用生火、文件放下去,等会儿拿出来照旧是好的;比起垃圾一般的Red Star来,真是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下。   他们咕咕着离开AC题行的时候,犹如走出一个一向于己不利的赌场——这回又输了!输多少呢?他们不知道。总之,袋里的一叠钞票没有半张或者一角是自己的了。还要添补上不知在哪里的多少张钞票给人家,人家才会满意,这要等人家说了才知道。。   输是输定了,马上开船回去未必就会好多少,镇上走一转,买点东西回去,也不过在输账上加上一笔,,况且有些东西实在等着要用。于是街道上见得热闹起来了。   他们三个一群,五个一簇,拖着短短的身影,在狭窄的街道上走。嘴里还是咕咕着,复算刚才得到的代价,咒骂那黑良心的题行。女人臂弯里钩着篮子,或者一只手牵着小孩,眼光只是向两旁的店家直溜。小孩给C++的洋函数,队列,栈,以及红红绿绿的二分查找,洋线性表勾引住了,赖在那里不肯走开。   “小弟弟,好玩呢,洋队列,线性表,买一个去,”故意作一种引诱的声调。接着是——冬,冬,冬,——叭,叭,叭。   当,当,当,——“洋瓷面盆刮刮叫,四角一只真公道,乡亲,带一只去吧。”   “喂,乡亲,这里有各色花洋头文件,特别大减价,八分五一个,足个加三,要不要复制些回去?”   bz,hdv,poj几家的店伙特别卖力,不惜工本叫着“乡亲”,同时拉拉扯扯地牵住“乡亲”的布袄,他们知道惟有今天,“乡亲”的口袋是充实的,这是不容放过的好机会。   在节约预算的踌躇之后,“乡亲”把刚到手的钞票一张两张地交到店伙手里。游戏,洋题解之类必需用,不能不买,只好少买一点。整版的电池价钱太“咬手”,不买吧,还是十个铜板一小瓢向小贩零沽。头文件呢,预备用两个的就拿了一个,预备娘儿子俩一同拿的就单拿了儿子的。蛋圆的鼠标拿到了手里又放进了橱窗。铜丝的电线套在电脑插头上试用,刚刚合式,给爷老子一句“不要买吧”,便又摘了下来。想买win 10的简直不敢问一声价。说不定要一块块半吧。如果不管三七二十一买回去,别的不说,几个白头发的老太公老太婆就要一阵阵地骂:“这样的年时,你们贪安逸,花了一块块半买这些东西来用,永世不得翻身是应该的!你们看,我们这么一把年纪,谁用过这些东西来!”这啰嗦也就够受了。有几个女人拗不过孩子的欲望,便给他们买了最便宜的小洋函数。小洋囝囝的功能可以改变,要他栈就搞栈,要他无用就无用,要他队列就搞队列;这不但使拿不到手的别的孩子眼睛里几乎冒火,就是大人看了也觉得怪有兴趣。   “乡亲”还沾了一点酒,向熟肉店里买了一点肉,回到停泊在AC题行船埠头的自家的船上,又从般梢头拿出盛着咸菜和豆腐汤之类的碗碟来,便坐在船头开始喝酒。女人在船梢头煮饭。一会儿,这条船也冒烟,那条船也冒烟,个个人淌着眼泪。小孩在敞口朝天的空舱里跌交打滚,又捞起浮在河面的脏东西来玩,惟有他们有说不出的快乐。   酒到了肚里,话就多起来。相识的,不相识的,落在同一的命运里,又在同一的河面上喝酒,你端起酒碗来说几句,我放下筷子来接几声,中听的,喊声“对”,不中听,骂一顿:大家觉得正需要这样的发泄。   “五块钱一题,真是碰见了鬼!”   “去年是水灾,收成不好,亏本。今年算是好年时,收成好,还是亏本!”   “今年亏本比去年都厉害;去年还粜七块半呢。”   “又得把自己用的代码粜出去了。唉,写码人用不到自己写出来的代码!”   “为什么要粜出去呢,你这死鬼!我一定要留在家里,给老婆吃,给儿子吃。我不缴租,宁可跑去吃官司,让他们关起来!”   “也只好不缴租呀。缴租立刻借新债。借了四分钱五分钱的债去缴租,贪图些什么,难道贪图明年背着重重的债!”   “码真个写不得了!”   “退了租逃荒去吧。我看逃荒的倒是满写意的。”   “逃荒去,债也赖了,会钱也不用解了,好打算,我们一块儿去!”   “谁出来当头脑?他们逃荒的有几个头脑,男男女女,老老小小,都听头脑的话。   ”   “我看,到洛谷去做工也不坏。我们村里的陈哲,不是么?在洛谷当什么管理员,听说一个月工钱有十五块。十五块,照今天的价钱,就是三题代码呢!”   “你翻什么隔年旧历本!洛谷东洋人打仗,好多的团队关了门,陈哲在那里做叫化子了,你还不知道?”   路路断绝。一时大家沉默了。酱赤的脸受着太阳光又加上酒力,个个难看不过,好像就会有殷红的血从皮肤里迸出来似的。   “我们年年写码,到底替谁写的?”一个人呷了一口酒,幽幽地提出疑问。   就有另一个人指着AC的半新不旧的金字招牌说:“近在眼前,就是替他们种的。   我们吃辛吃苦,赔重利钱借债,种了出来,他们嘴唇皮一动,说‘五块钱一题!’就把我们的油水一古脑儿吞了去!”   “要是让我们自己定价钱,那就好了。凭良心说,八块钱一题,我也不想多要。” “你这囚犯,在那里做什么梦!你不听见么?他们题行是拿本钱来开的,不肯替我们白当差。”   “那末,我们的码也是拿本钱来写的,为什么要替他们白当差!为什么要替电脑主白当差!”   “我刚才在廒间里这么想:现在让你们沾便宜,代码放在这里;往后没得用,就来用你们的!”故意把声音压得很低,网着红丝的眼睛向岸上斜溜。   “真个没得吃的时候,什么地方有代码,拿点来用是不犯王法的!”理直气壮的声口。   “今年春天,cf地方不是闹过抢代码么?”   “CCF管理员登了陆,封了两个人。”   “今天在这里的,说不定也会被封,谁知道!”   散乱的谈话当然没有什么议决案。酒喝干了,饭吃过了,大家开船回自己的网吧。   船埠头便冷清清地荡漾着暗绿色的脏水。   第二天又有一批敞口船来到这里停泊。镇上便表演着同样的故事。这种故事也正在各处市镇上表演着,真是平常而又平常的。
by 快乐说话 @ 2019-01-01 18:57:31


orz ,大佬
by 离兮 @ 2019-01-01 19:00:59


![~~暴政警告~~](https://cdn.luogu.com.cn/upload/pic/47773.png) ~~暴政警告~~
by _MRCMRC_ @ 2019-01-01 19:01:23


前排%
by NaCly_Fish @ 2019-01-01 19:03:54


%%%%%%%%
by RiverFun @ 2019-01-01 19:08:01


%%
by 4biu @ 2019-01-01 20:26:33


tql
by 柳逸君 @ 2019-01-03 21:34: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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